當然，即使她猜的還算準吧，她也不可能精準到知道這人的具體身份。

不過，她這麽實誠了，可對方卻好像不怎麽信任呢：“你可以放心，別說我不會對自己師門小輩動手，就是想以大欺小啦，在這裏，在我們都是用你們的話說是‘意識體’的存在的情況下，也不可能對你有實際的傷害。”渺遠的言外之意呢，只是讓韓子禾不需要怕。

不過，聽到韓子禾的耳朵裏麽，她就呵呵了：“……”

她說不會傷害韓子禾，這話，韓子禾信，但是，要是說她就算是出手，也對她不可能造成傷害……呵呵，你猜，她是不是真的就會信以為真？

“不管你怎麽想，你現在，都要認真聽著——因為，我現在要告訴你件重要事情，你可必須記清楚啊！”渺遠不管韓子禾怎麽想，因為韓子禾無論怎麽想，她都不在乎，她在乎的是，韓子禾究竟能不能準確無誤的理解她想表達的事情，以及，清晰地記住她傳遞給她的信息。

韓子禾：“……”這事情聽起來好像很鄭重其事啊！雖然她已經習慣承擔重任啦，但是，能不能隨便出現這麽個人，就要對她委以重任呢？她有些吃不消。

渺遠對於“韓子禾所表現出來的態度，以及臉上沒有刻意掩飾的表情”不置可否，她知道這孩子想要告訴她她的態度，但是不要緊，她只要無視就可以了。

被無視意見的韓子禾：“……”

“這事關師門，你若是不願意看到你師父的努力付之東流，你就聽我的話。”渺遠警告說。

韓子禾皺起眉：“您這話說的，未免有些言重。”她師父的努力？

她師祖和師伯不是說了，她師父最大的努力，就是琢磨怎麽樣能舒舒服服的過上清閑逍遙的日子而不被師父師兄責難。

她不認為渺遠說的努力是指這個，畢竟在她看來，這陌門上下，能夠算得上是人物的群體中，也只有她師父這麽一位不按常理出牌的長老啊！僅此而已呢！

“您說。”雖然心裏各種情緒、各樣吐槽啦，但是面對長輩那期許的眸光，韓子禾還是乖乖做聽眾。

“我在這裏的時間可能不太長，因為之前耗盡能量，我做了件大事！”渺遠說到這兒，眼角上都露出些許得意，這樣的她才了有之前初見時的單純和無害。

“……”韓子禾雖然沒有應聲，但是還是點頭，以此表示她自己都已經聽清楚啦。

渺遠對此有些欣慰：“至於我做了什麽大事情，告訴你也沒關系，畢竟，你也算是長老，可以知道些機密事情……而且，我瞧著林白衣那小子……”

她說到這裏，韓子禾都顧不上聽下去，她這滿腦子都是渺遠說的“林白衣那小子”！

那小子……他師父到現在，胡子頭發都已經快花白，竟然還被人稱為“那小子”？！可真有意思啊！

當然，若是想想渺遠來歷，韓子禾又琢磨——不管是誰，只要在渺遠面前，她都有底氣叫對方一句“小家夥”。

“看起來就不是對徒弟做到嘴嚴的人！”渺遠的表情看起來，好像是只幾眼就將林白衣看透了。

對此，韓子禾無話說——誰讓渺遠那麽犀利呢！

“當然，在我跟你說事情之前，你卻要先回答我問題。”

韓子禾點頭。

“你知不知道清源山一系傳承出了問題？”

“知道。”韓子禾琢磨著，這問題沒什麽好隱瞞。

“傳承出問題了，竟然沒人著急？清源山的徒弟竟然也不多招？”從渺遠這話語氣來看，能夠很清楚的聽到不滿。

對這問題，韓子禾也不知道怎麽說才能讓對方滿意，只是她自覺知道的不多，所以“照本宣科”，說：“據我所知，不是沒人著急，實在是因為……從師門記載看，因為經歷過很多次遷徙後，這師門的傳承，不僅僅是清源山這一脈，很多傳承多少都有損失，若是按照損失之多少看，清源山的損失不是最多。”

說到這裏，韓子禾默默地組織了下語言，然後才說道：“可是，因為清源山最挑弟子天賦，所以，即使是師門全力以赴地將資源向清源山一脈傾斜，可是能夠承擔你們清源山一脈傳承的弟子，還是寥寥無幾。”

渺遠聽到這裏，不語，只是皺起的眉間卻清晰的顯示著她的糾結。

她承認韓子禾所言有理：“清源山傳承的確不易，沒有良好的理解力，即使有師父諄諄教導，想要徹底掌握，也很不易，可是……也不能差到這地步啊！”

韓子禾聳聳肩：“這我不清楚啊，我從未接觸過清源師伯這一脈，所以不能理解。只是，不管天賦怎樣，這作為現代人，想自己通讀古籍來無師自通，可能難度很大，畢竟想要精通文言文，這不是件容易事情。”

“可是你瞧，我和你對話，不久能做到古今無縫連接？”渺遠這麽說，略有些心虛，因為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做到的。

韓子禾聞言，卻是沒有讓她給忽悠住：“渺遠前輩，話可不能這麽說啊！說不定您自己也都沒意識到，自己經歷了多少幻境，說不定在剛才，您在幻境裏學習和掌握了現代語言呢！”

“你這無關的話，好像有些多啊！”渺遠不想討論這問題。

韓子禾聳聳肩，卻也配合。

“好吧，我們……還是不要討論清源山這脈，到底是怎麽混成現在這樣子的問題了。”韓子禾見好就收啦，渺遠也顯得好說話很多，“現在究其原因，也無太大意義，我作為前人能夠幫你們的，可能就這一次。”

聽到這兒，韓子禾眼眸頓時就亮起來了。

她作為徒弟，還是了解自己師父從未說出口的心事的。

之前是她沒敢多想，現在，對方自己表明態度心意，韓子禾琢磨，她可以好好的想想啦。

“所以，我已經用自己辦法，將傳承留下了。”

渺遠剛說到這，韓子禾就發現——她那顆心就已經好像擂鼓一樣，“嗵、嗵、嗵”地激動的跳起來啦！

“不過，我們畢竟不能在現實中接觸，所以，你們也只能聽我話按線挖掘了。”

挖掘？這聽起來，怎麽還有點考古風呢？

“渺遠前輩，恕我直言，請問，您之前安放的地方，應該不會……在保護區吧？”韓子禾在心裏默默地勾畫出“因尋找清源山傳承，從而讓師門的領導層被相關單位給請去喝咖啡”的場景，登時間，有些一言難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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